時值歲末,已經接近臘八,一個位於官道不遠處的富裕農村,原是熱鬧準備過年的時節,此時卻顯得有些寂寥。

清晨,濃厚的水氣凝結成霜霧,飄散在空中,展現出文人詩畫中的朦朧美,尚無人走動的官道上,遠處若隱若現地出現一道黑色的人影。

 

約莫六尺高的高挑身影,身著墨色勁裝,揹著一把較身長高出兩呎的銀白長槍,不用看清面容,便能看出這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就是不知來者是客,抑或是找荏的。

村口正在灑掃的小童,一見有生人,急忙回村喊出大人。

不一會的功夫,來人已到了村口,眉間的皺褶也因眼前的景象而越皺越緊,面對聚集到村口的老者及漢子,青年有禮地開口:「老人家,貴村近期是否有異象出沒?」

青年說話的音調平淡清冷,若是普通人必定認為青年是高傲或挑釁,但村長早些年也是到村外闖蕩過,自然能分辨出青年僅是冷淡,並非來找麻煩的,面容及口氣也放軟了不少。

嘆了口氣,年事頗高的老者開口道:「後生看起來是個有能力的,這天氣老朽耐不住,隨老夫進來談吧。」說完擺擺手讓一些人散了,只留下幾個在村裡說得上話的男人帶著青年進了村里專門用來議事的屋子。

村里的議事屋一進門便是議事用的堂屋,而左側則有一個用來小憩及接待客人用的小廳,中間的堂屋早已被消息靈通的婦女們燒上了炭火,時間雖短仍未將整間屋子燒熱,但對比屋外來說也是十分暖和了。

眾人進了堂屋,各自尋了位置坐下,青年的位置正對著村長,後頭又進來了幾個漢子自己找了個角落站著,也打算看看這個外來客準備談些什麼。

「老人家是村長吧,吾師夜觀星象發現此處有異象發生,可否告知異象為何?」

「後生師從何人?」

「吾師為傘,在下冰炎。」

 

村里的村民們或許不知青年說的是何人,但村長可是大吃了一驚,傘、扇、鏡三人為當朝異士,能力卻堪比國師,卻從不出仕,僅少數有緣人可尋得三人所在,據說十幾年前收了一位徒弟後便從此退隱,沒想到就是眼前的青年。

看來,老天還是沒放棄這個村子的。村長在心底感嘆了下,將整件事娓娓道出。

約莫秋分過後,有一個雲遊道士路經村莊,開口便言此莊有大難,須獻出八成牲畜方可避難,今年豐收也無疫病,村民們自然不信,認為道士是個江湖騙子將他趕走了。

卻不料,自那時起,開始逐漸有村民失蹤,第一位與第二位間隔了一個月,之後間隔越來越短,有能力的人家紛紛搬去城市,到了小雪的時候,村里有嬰兒的人家都搬走後才赫然發現,出事的晚上都會有人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也是從那時起,不再有村民失蹤,卻開始每隔數日便有牲畜死亡,餘下乾癟的屍體,村民更加人心惶惶。

農田及牲畜是農民生存的根本,若情況再繼續下去,明年會過得很艱難。

聽完整件事經過,冰炎沉吟了會,道:「我需要一些時間確認,是否可以帶我去案發處查看?」

聞言,立刻有村民說自家的牲畜昨晚發生一樣的事死了,還沒處理。

「老夫托大,就直接喚後生的名。」見冰炎點頭應允,村長開口讓方才說話的村民帶冰炎去看看,心裡感嘆:希望這件事能快點解決,否則,這個年……不好過啊。

冰炎住進了村長家裡,晚上村長請冰炎進屋一敘今天勘查是否有結論。

「村長,不知您是否有聽過『年』?」

「『年』?」

「是,東海之淵,有獸其形如獅,上有犀角,嗜食人,懼火光,名為年。吾師言近期年將現世,與村內異象或許有所關聯。」

「難道先前那些村民

「或許,但這僅是猜測,在下先嘗試將其引出,但『年』喜在除夕出沒......

冰炎的未盡之言,村長自然明白,擺了擺手,起身離開,「罷了,最糟也莫過於如此,後生盡力一試便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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