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村內的小孩們好奇地跟在這個奇特陌生人後面,看著冰炎沿著村莊外圍不時地用樹枝在地面畫上奇怪的線條或圖案,或是挪動一些石塊的位置,又在每戶村民養牲畜的圈欄外綁上布條,有頑皮的孩子試探性地拉起布條觀察,發現不過就是畫上奇怪符號罷了,也沒啥特別。

之後一連幾日,牲畜死亡的事件並沒有再次發生,過年的喜慶氣氛逐漸在村內瀰漫,純樸的村民們認為都是冰炎的功勞,冰炎及村長兩人的表情卻是更加凝重,只要禍首一日不除,問題便無法徹底解決。

臘八傍晚,冰炎讓村長通知所有村民,今晚家家門窗緊閉,無論發生什麼異狀都不可開啟,直到隔日清晨才可外出走動。

冰炎站在村口持長槍垂立,像雕塑似地一動也不動,時間接近子時,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冰炎手裡的長槍迅速地往右側劃過,一道氣刃往遠方掃去引起一陣塵土飛揚,緊接著原先靜謐的午夜有另一道清脆的嗓音痛呼了聲。

 

「啊!」

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圈痕,似乎是跌坐在地上,略大的體積揚起不小的塵土,來者的身型也慢慢顯現出來─一頭約獒犬大小,獅身、羊蹄,額上卻有支不注意便會忽略的小角─似乎還是隻幼崽。

幼崽伸出前腳揉揉受傷的地方,扁著嘴嘟囔著好痛。

「果然是『年』嗎。」冰炎皺起眉,從袖袋掏出符咒往上一拋,明明是天晴無雲的天氣,卻憑空劈下了一道雷,直直往「年」劈下。

但一片小小的水鏡凝結在「年」的頭上將雷給吸收掉了,冰炎也不詫異,他本來就不認為「年」的能力有這麼弱……雖然這隻「年」好像有點小。

下一秒,冰炎卻是更嚴正以待,原以為是法寶的水鏡化成一位龍女護在「年」的前方,亦持著水凝結成的利刃指向他。

「道士,為何無故傷吾主。」

龍女沒有說話,空靈的音調卻傳入冰炎的耳中。

 

「年─獅身,上有犀角,嗜食人,懼火光,今肆意濫殺牲畜,危害世間,是以除害。」

見眼前的道士大言不慚地詆毀自家主人,瞳仁也因為怒氣而變得狹長,還來不及將怒火宣洩,遠處傳來的聲音讓龍女收回攻勢,改以護衛的姿態站在自家主子面前。

 

「大膽修者,為何傷我甪端族人!」

一道比剛才更粗的雷擊緊接著在話語後落下,蘊含的威力不下於雷劫,冰炎還來不及錯愕話語中所代表的意思,雷擊已經近在眼前急忙祭出傘師傅給他的護身法寶才勉強擋下。

甪端,一種與麒麟相似的祥獸,大多隱世不出,傳說中可日行一萬八千里,曉通四方的語言。由於世間記載的傳說比麒麟更加稀少,有人便認為甪端是一種比麒麟更高階的瑞獸。

 

一男一女出現在冰炎與「年」中間,女子先是轉頭瞪了一眼把自己試圖團成一顆球,躲在米納斯後的弟弟,眼神惡狠狠地透露出「褚冥漾,等等再跟你算帳!」的訊息。

女子─也就是褚冥玥,轉回視線在冰炎身上來回掃了幾次。

「呦,難不成是太久沒進人世看看,道士已經墮落到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殺仙獸了嗎?」

站在褚冥玥身旁,身為甪端一族之長的白陵然嘴角的弧度依舊掛著,周身卻是放出了威壓,隔了一段距離冰炎仍舊被威壓所影響,正想開口解釋,白陵然伸手掐了個法訣,一隻被綑綁住的蠱雕被式神甩進眾人的視線中。

「牠才是真凶。」

是蠱雕!冰炎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下,雖然打從白陵然及褚冥玥出現他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誤會了,卻沒想到只差一步就是真相。

 

蠱雕,其狀如鵰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

 

「既然你知道,那也該為傷我族人付出代價了...…」右手抬起,沒有打算聽冰炎的解釋,傷了即是傷了,沒有人能傷了自己的族人而不付出代價的。尤其漾漾還是族中最受寵愛的幼崽,弟控白陵然惡狠狠地思考要如何處置傷了自家寶貝弟弟的傢伙。

「白陵族長手下留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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